她將茶杯一摔,劈裡啪啦,就那麼掉在了地上,熱水濺出來,嚇得一旁的傭人忙蹲下來清理。
季平舟攥緊了禾箏的手,“姐。”
要說能治住季平舟的人有誰,他的雙親要算上,這個體弱多病的姐姐也要算上,但前者是有尊敬在,後者隻是寬容而已。
“昨天是什麼日子,燕京那麼多人上門來見你,”季言湘看禾箏的眼神單單純純,全是恨,有一段時間,連禾箏自己都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麼這麼討厭自己,好像恨不得要她死一樣,“你被這個小野種迷昏頭了?”
看吧,這就是她。
季平舟在又怎麼樣,她又何時在乎過誰誰誰的顏麵,而因此給禾箏留一份餘地。
她覺得好疲憊,連對不起都懶得說了。
禾箏不再掙紮,也不再想著脫離出來,她五指都失了力氣,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卻也不打算漂泊到季平舟這艘船上。
死氣沉沉,眸光迷蒙著,“抱歉,以後再也不會了。”
以後。
再也沒有以後了。
任她怎麼開口季言湘都是恨的,正巧傭人將茶杯撿起來,裡麵還有殘留的茶水,她就那麼搶到手裡,順著禾箏的位置扔了過去。
瓷質的杯子連著熱水扔到她的肩膀上,水灑到臉上幾滴,灼熱火辣。
陳姐沒想到季言湘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驚叫一聲,心疼的撲過去,用手給她擦著衣服上的水,“禾箏......”
那東西好似沒有砸到她的靈魂一般,禾箏將手抽出來,悄寂蒼白的一眼,看的季平舟有一刹那心慌。
她那眼神宛若在說:是嗎?
有你在,她不會動手,是嗎?
走出小南樓,禾箏撞上季舒,她咋咋唬唬喚了句,“嫂子,你去哪兒?”
話剛問出口。
室內的季言湘叫住她,“什麼嫂子,都分居了,她還是你嫂子嗎?”
季舒進退兩難,沒能拉住禾箏,走進去沒幾步就看到了地上的茶杯碎渣,結合禾箏肩上的水漬,剛才發生了什麼就很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