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姐說......方小姐隻是問了句是不是您送的,然後點頭笑了笑,就走了......”
電話掛了。
明光也徹底熄滅。
季平舟拔了電源線,他記得抽屜裡有暖寶寶貼,拿上,走上樓,門也沒敲就走了進去,裡麵黑不見底,像另一個世界撥出來的平行時空,禾箏藏在裡麵,誰也不想見。
她瘦瘦小小,蜷縮在牆角,用一塊灰白色的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連一根頭發都沒有外露。
靠近床沿的地板上還有她衣服滴下來的雪水。
凝結成塊,凍住了她的悲傷。
季平舟把燈打開。
床角的人顫了下。
他走過去,她顫的更厲害,他扯開被子的一角,手心冷的駭人,這才發現她沒換衣服,連著雪水的外衣一起裹進了被子裡。
這能不冷嗎?
“起來,洗了澡換件衣服,吃飯。”
季平舟去摸禾箏濕漉漉的頭發,已經濕成了一綹一綹的,還打了結,帶著外麵的寒氣和潮濕,整張床都因為她變得格外濕,泡著的不知道是雪水還是眼淚。
他說話的時候心尖都在抖,像是煙塵滾滾中即將坍塌的破舊矮房。
一搖一晃,扼住了呼吸。
“你這樣是想凍死自己給誰看?”他張嘴就懊惱,人怎麼能心口不一到這個地步,“起來,別讓我動手。”
那一團死寂般的影子形成了自我保護的屏障,一動不動,好似已經死了,聲音卻能從棺材裡爬出來,“季平舟,你說我的墜子碎了,可是我怎麼看到它掛在別人的脖子上?”
“這事我才......”
“我今天終於知道了......”她望著白麵兒牆壁上季平舟的灰色影子,繾綣貪戀的用手指撫著他的輪廓,“原來你這麼恨我啊......你送給喜歡的人就算了,我還能騙自己你是在氣我......可你給那個女人,我能怎麼辦呢。”
季平舟氣息沉沉的,“你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