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口氣,她還有心情洗衣服,證明沒有想不開。
又走了幾步。
季平舟又看到了他沒有安裝好的眼鏡清洗機,現在已經被裝好了,眼鏡也洗好了,禾箏甚至還留了字條在旁邊,比說明書表達的還清楚,教他怎麼用,那是她最後的溫柔,最後對他的愛。
一切都做的太周全了。
正是因為周全。
才更像離別。
直到他望見了茶幾麵上那份協議書——
沒有一次比現在更惶恐,好像天都塌了。
他再也顧不上別的,拔腿就往樓上跑,可哪裡還有禾箏的影子,她收拾好了臥室,換了新衣服,將照片和撕碎的遺書給帶走了,將這裡打掃了一遍。
一切。
物歸原主。
那天晚上季平舟瘋狂地給她打電話,她不堪其擾,直接將電話卡拔出來,掰碎,衝進了下水道,她坐在破舊的小桌子旁,用膠帶一點點粘好了宋聞的遺書,像護著什麼寶貝似的。
一整晚,一言不發。
因為暴雪和濃霧,機場暫停,她隻買到了第二天中午的票,若不是天氣原因,她是連夜就想走的。
喬兒陪著禾箏,晚上不敢合眼,偶爾困的不行打會盹,再睜眼時,她還是清明地坐在地上,等著天亮,那模樣,像是這三年間,等這季平舟回家那樣執著。
可現在。
她是在等著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