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你看看你們結婚這幾年都成什麼樣了?”
“就算簽了字,你也彆見她了,舟舟,算我求求你了,她從小就可憐,一女人活成她這樣,儘了。”
“車撞到橋那會兒,她顧著給她開車的朋友,手被壓著,這輩子算是碰不了琴了。那丫頭沒什麼喜歡的,現在這樣,真是沒半點盼頭了,可這些天她硬是沒掉半滴淚,誰再刺激她,就是遞刀子給她。”
柳絮般的雪花隨著風斜角飛舞著,隔在他們中間,方陸北這麼個無情無義的男人,眼裡竟然含上了水光,輕歎氣,對著季平舟說:“舟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倆的緣分就到這兒了。”
沒眼淚,沒知覺。
飄雪落了滿地,印上鞋麵兒,浸透了衣衫發梢,季平舟一直站著,心窩裡像碎著一團冰渣子,硬冷的疼沿著心脈在走,扼住了喉嚨,讓他無聲的疼著。
他得承認,他活該。
房裡沒開燈,暈開的黑,從裡到外,一條長廊都沒有顏色,陰森森的,彌漫著冷氣。
方陸北小心開了門,又關上門,開了燈,看見坐在窗邊的禾箏,她頭發鬆鬆垮垮的挽在腦後,成了一個發包,穿著白底藍條的病號服,肩膀那寸瘦的隻能看見骨頭了。
聽到門開,她遲鈍了下,將目光收回來。
“坐那邊乾什麼呢?”方陸北走過去,看了眼桌上的藥,今天倒是乖乖吃了,“不冷?去躺著去。”
禾箏固執地看著窗外,她傷的重,直到今天臉上還纏著紗布,從額頭到臉頰,很長一條,連表情也不能做,稍微笑了,就會疼。
“不去。”
“怎麼了,下雪而已,有什麼好看的,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嗯?”
“我不餓......”
連嘴都張不大,咀嚼也不能太用力,自然沒什麼好吃的。
方陸北不會哄女孩,他對禾箏一直是又罵又打的,哪有哄過,隻好這麼陪著她看會兒夜景,剛站兩分鐘,便聽到她氣若遊絲的聲兒,“哥。”
“嗯?”
“我想吃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