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出來。
他又折返回來,拿了褶皺的領帶就走。
沒一會兒,樓下響起汽車引擎聲,越走越遠。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
季平舟沒在燕京。
晚上燕京一片靜謐,煙花炮竹早在很多年前就被禁止了,裴簡在商園吃飯,一場飯席都在幫季平舟圓謊,惹的季言湘沒吃兩口就走了。
季舒比誰都沒心沒肺,吃飽喝足,喝了最後一碗湯暖了身子,一抬眼,目光晶瑩的望著裴簡,很小聲很小聲地問:“小簡,你能帶我去見見禾箏嗎?”
餐廳裡沒人了。
剩餘幾個保姆在收拾碗筷。
但不是季言湘的人,裴簡麵露難色,正要拒絕,連措辭都想好了,季舒卻先開了口,“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前些天去買東西,給她也挑了個禮物,想親手送給她,以後,應該就沒有機會再見麵了。”
裴簡低著頭,沉默不語。
“小簡,你是知道禾箏現在在哪裡的,對嗎?”
他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季舒話裡滿溢著悲傷,“我知道,你不告訴我哥,你不想讓他們見麵。我也不想,我以前覺得希望他們好,但這次不會了。”
裴簡內心有所鬆動,眼神也純粹了些。
“那次禾箏跟爺爺簽協議書,是我發短信告訴我哥的,我後悔了,早知道他會這樣,我當初就應該像你,像琅琅哥一樣鐵石心腸。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聽出她濃濃的自責。
裴簡於心不忍,放下了筷子,他目光偏斜,看了眼一旁的傭人,小幅度對著季舒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