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年中在北方度過。
那邊氣候乾燥,季平舟零零散散的小病一直就沒痊愈過,先後流鼻血又上火,嗓子裡的病也爆發了。
長輩們還覺得納悶,怎麼前兩年,不見他弱成這個樣子。
季舒是個藏不住事又話多的,嗑著瓜子站在一旁,意味深長地來了句:“那是因為以前有人供祖宗似的供著他,現在,他什麼也沒了。”
每每暗諷的提起禾箏。
她就會被季言湘拎走,單獨教訓一番。
季平舟在車上淺眠了一覺,臉龐維持著年前的瘦削,下巴那塊的骨頭快要戳出皮肉一般,皮膚好似浸著茫茫的白霜,閉眼睡覺的時候,呼吸沉沉。
過年這段時間他狀況一直不好。
裴簡在旁緊盯著都放不下心,隻是偶爾能看見季平舟望著手機發呆,湊近了才看到他給異國他鄉的禾箏發了許多祝福信息過去。
除夕夜要祝福,初一要祝福。
但那邊,永遠是石沉大海的平靜。
他有時覺得季平舟真不是季平舟了。
浸著寒意的春風吹來,掃動了商園內那點剛冒出頭的新鮮植物,透著初春的翠綠,但還太幼小,離近了看什麼都看不清。
整個園子內都透著虛假的生機。
司機繞過去拉開車門,季平舟下車時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走進那棟樓,那個女人還在等他,然後衝他笑,撲過來,拿出一雙早就準備好的鞋,給他解領帶,換鞋。
繼而帶著恬淡柔軟的笑意問:“冷不冷?”
“舟哥?”
裴簡叫了他一聲。
將他從幻想世界剝離出來。
他慘白地笑笑,緩了口酸酸的氣壓在胸腔,“走吧。”
路過滿園初露的春色,季平舟卻沒一點愉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