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陸北心滿意足地關上手機。
第二天一早看見禾箏就跟她打了招呼,晚上還不忘電話通知她,可她趕到嘉興樓,位置上卻隻坐著孫在遇一個人。
菜也上齊了。
每一道都是按禾箏的口味來的。
她沒有立刻坐下,頓了下,些許的不悅和被騙的焦躁清清淺淺地浮在眼神裡,“我哥呢?”
孫在遇有一瞬的局促。
人跟著站了起來,“陸北說他一會兒來,我們先吃。”
人都到了這裡。
不坐下倒顯得不近人情,禾箏沒想太多,她跟孫在遇雖然算不上太熟,但也不是陌生的。
這是方陸北給的機會。
孫在遇不能不抓住,“嘗嘗,都是這兒今年新上的菜色,你哥特意交代我要點給你吃的。”
禾箏剛拿筷子。
一口還沒嘗進嘴裡,便聽見身後有餐廳經理介紹引進的聲音,言語裡帶著“季先生”。
天生的知覺導致禾箏拿著筷子沒動,頭頂遲緩的落下一道狐疑眼神。
走到身邊的腳步也落了。
“舟舟媳婦兒?”
年過半百的老人語氣總是慈祥的,可現在聽來,卻像一把開了刃的匕首,當即給了禾箏一刀,她抬起眸,像電影鏡頭那般,畫麵放大再放大,特寫給到了季平舟,他蹙了下眉,眼神淡到無光。
身邊站著的老者。
禾箏再熟悉不過了。
“舟兒?”老者回頭看著季平舟,也許是氣氛怪異,導致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眼神,“這是你媳婦兒吧?我最近眼神越來越差了。”
季平舟的目光轉到了老者身上,帶著一分安慰,“是。”
離婚的事,家裡人還都不知道。
見禾箏麵色冷了,孫在遇想站起來替她解圍,剛動了下,禾箏卻先一步站了起來,“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