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箏下意識縮了下手,連腳後跟都後退了些,可方夫人卻將她抓得緊。
這樣的話她太熟悉了。
在季家的時候,季言湘每次要給季舒聊結婚對象時,用的便是同樣的口吻,言辭,連語氣都一模一樣。
可季舒韌極了,像彈簧。
每每聽到這話就大發雷霆,摔筷子又摔碗的,季言湘拿她也沒轍。
可禾箏沒這個資格耍脾氣。
“行,我回去就問問,給你時間。”
她們是一買一賣的商人,她是商品,就這樣被轉了手。
那人走了。
方夫人拉著禾箏坐下,眉眼皆是嚴肅和認真,仿佛中學時期讓人發怵的數學老師,在講一道你不會的題目,她講得專注,她卻一個數字都弄不明白。
“上次我看見舟舟送你回來了。”
“那是意外。”禾箏低下頭,又覺得自己是被數學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笨蛋學生,正接受著她的拷問,腳趾一縮,腹部跟著都懼怕的疼了起來。
方夫人不是付韻,說話向來沒有鋪墊,直來直去,“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那人是你外公那邊的人,沾點親,你相處試試?”
“我不想......”
“那你想怎麼樣,還跟季家人糾纏著?”
果然。
這道替她想破腦袋都不會。
“不會的,既然離了就不會的。”
方夫人一點都不柔和,喝了口茶,直接下了死命令,“我見過太多離婚複婚的案例了,我們家丟不起這個人,無論如何,我介紹的,你去見見,不是非要你怎樣,先忘掉當下的人要緊。”
如果那天她沒看到季平舟送禾箏回來就算了。
可看到了,就不能當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