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傘的人她熟悉,站在傘下的人她也認識。
還沒走上台階,後車裡一個嬌氣的女孩便跑了出來,後麵有人給她打傘她不要,跑了兩步,踩進水裡,鞋上濺了水,成了汙漬。
她也沒有彎腰來擦。
反而跑過去,一把挽住了季平舟的手,仰著年輕稚氣的臉龐對著他笑,說了些什麼,繼而嘴角劃出好看的弧度,露出一排牙齒。
越是想躲就越是能遇見。
有服務員過來,語氣還是畢恭畢敬的,“你好小姐,要續杯嗎?”
算上這一杯,已經是第四杯了。
她都不好意思了。
“不用了,謝謝。”
站起身,禾箏去結了賬,算準了季平舟一行人會坐電梯,自己便改走樓梯。
已過了飯點。
這個時間來也不隻為了吃飯,不過是幾家人同到了一個城市,一起見一麵,下次關係才不會太僵。
連季舒和季言湘也破天荒地跟著來了。
兩人走在後,季舒瞥了瞥前麵的兩道身影,一男一女,季平舟就那麼讓人挽著,沒有拒絕。
季舒的語氣多了絲埋怨,“姐,你說這個女人臉皮也太厚了吧,我真沒見過這種人。”
“小聲點,喻伯伯還在後麵呢。”
“我們家跟他們也不親啊。”
何止不親,算上去,也算是仇家了。
但背地裡有仇,明麵上,還是要裝出和和睦睦的一麵。
走到電梯處,季舒向前兩步,一下擠在裴簡和季平舟中間,刻意針對著他身邊的女人,也有模有樣地挽起了季平舟的手,昂著臉,言語鋒利。
“我說喻初姐,你知不知道我哥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你覺得大庭廣眾之下跟他這麼親密——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