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他的聲音聽起來也低沉醇厚,“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沒有接,找狗也別著急,我已經讓保姆去打印尋狗啟示了,它那麼聰明,就算走丟了也會跑回來,別擔心......”
聽著他這些話。
季舒瞬間淚如泉湧,張開手臂,撲進了裴簡懷裡,淚水打濕了他的領帶和衣領,悶著聲,哽咽著哭腔。
裴簡忽然渾身僵硬,說不出一個字了。
他努力抬起手想抱抱她,反複幾次,最後還是垂了下去,靜等著季舒哭夠了,舌尖雖然苦苦的,嗓子裡卻是甜的,“小姐,我帶你回去吧?”
季舒癟著嘴,抬起一張濕漉漉的臉,“你為什麼突然叫我小姐?”
裴簡搖頭,藏下心中的苦,“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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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的保姆連夜打了尋狗啟示出來。
從園子外的路一直張貼到路口,這裡位於市中心較偏的位置,但再往前走兩圈,也就到了人多的地方,狗狗如果跑到那裡,是很難找回來的。
想到這裡,所有人都捏了把冷汗。
昨晚將季舒送回去後,裴簡一個人在外麵找到早上,回到商園想趕過去安慰季舒一聲,一步還沒跨到門裡就聽見了她的哭聲,上氣不接下氣。
聽上去心痛極了,也傷心極了。
從小到大都沒幾次這麼傷心。
一圈保姆在旁哄她,連季言湘都到了,在說好話。
到了門外。
裴簡忽然沒有了進去的勇氣。
小姐畢竟是小姐。
身邊從來不缺哄她的人。
一看時間,才發現已經快到了八點,要趕回去送季平舟去醫院。
經過一夜的折騰,連季平舟的精神看上去都格外糟糕,眼下落著顯眼的疲憊,泛著青色,給他那張清俊的臉上添了一絲倦意。
他坐在副駕駛。
一直沒說話。
快到醫院時側眸看了裴簡一眼,在他下巴左右尋到了一圈冒出頭的胡茬,是昨晚沒回去休息,早上也沒來得及去清理留下的胡茬。
“你昨晚也去找狗了?”
他突然問。
裴簡心涼了一下,規規矩矩地答:“嗯,狗丟了我也有責任,不應該同意小舒把狗拴起來就走。”
“是她自己的問題。”
“我幫著找一下,不然心裡會過意不去。”
季平舟眼裡浮著冷意,“什麼意思,你們都覺得我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