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也在,但為了將無辜演繹的生動,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好似在等著這兩位長輩幫她討個公道,可這世上的公道,從來就沒有真的公平公正過,不過是誰坐在高位,掌握輿論導向,誰嘴裡的就是公道。
對於這裡的一切。
禾箏已有預知,她靜靜地彎腰將地上的手機碎片撿起來。
季言湘正用以往最熟悉的手段侮辱著她,先是將她的身世拿出來議論一番,再將炮火放在她身上,恨不得踩碎她僅有的顏麵,一並公放在城市最大的LED屏上,讓所有人知道,她方禾箏是個多不堪的人。
他們笑著,嘴巴成了世上最惡毒的針,眼神如同在看一個隨口就能處置生死的螻蟻。
季言湘喝著熱茶,像是戲台之下最尊貴的客人,“總之啊,我們家都是不認可她的,是舟舟固執,這次她打初初,舟舟也該看清她了。”
喻家舅舅應言也笑。
“聽說過她媽媽的事。”
“那個人啊,彆提了,活生生把付家老爺子氣的腦溢血死了。”
“舟舟真是昏了頭了。”
“龍生龍鳳生鳳,不知廉恥的女人生的孩子,能乾淨到哪裡去,還不是跟她媽媽一樣,用了點彆的手段勾引男人,不然就憑她?”
手機碎屏都撿了起來。
攥在掌心裡,順著紋理,皮肉,好似已經陷到了心坎中,疼而刺。
禾箏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
隻覺得耳朵裡都是耳鳴聲,嗡嗡叫囂著,吵的她頭疼欲裂。
他們一言一語,沒完沒了。
先說話的是喻初,她摸著那塊被煙燙傷的位置,甕聲甕氣,“舅舅,讓她道個歉就好了,彆說了。”
喻家舅舅摸了下喻初的頭。
“還是我們初初善良,人好。”
他看向前方站著的單薄女人,的確漂亮,是入了骨的漂亮,並且沒有遺傳她母親怯懦的毛病,哪怕站在這裡,被他們一聲聲羞辱著,她卻麵不改色,這份魄力和忍耐,在她這樣的年紀,少見。
屏幕碎成了蜘蛛網,再也打不開,禾箏將屏幕在自己身上蹭了蹭,乾淨了。
她才收起來。
以薄薄的寒光凝視著坐上三個人。
季言湘最不怕她這樣,像是羽翼還未豐滿,就等著反撲,“方禾箏,你最好道個歉這事就算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無法無天,真是什麼人都敢打了。”
她輕飄飄地說,輕飄飄地衝喻初那邊笑,“初初彆怕,我們給你撐腰——”
話音還在維續,大堂之內的空中一條拋物線高揚了過去,目標很準確,讓所有人乍舌。
“砰”一聲悶響。
卻是響在了季言湘頭上。
她的保姆條件反射喊了一聲:“言湘!”
痛!
致死般的痛。
對身子弱的季言湘來說從未受過這樣的痛,痛到捂著頭,痛到眼睛睜不開,那塊本就被砸碎的手機落到地上。
保姆跑過去替季言湘捂住頭。
卻赫然一聲,“血......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