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2 / 2)

季言湘心臟撕裂的痛,一時間氣的上不來氣,忍著痛,指著他們,“季平舟,你還要縱容她到什麼時候?”

“縱容?”禾箏的嗓子沙啞卻沒有哽咽的味道,她不想哭,從進來開始就沒有想過流眼淚,手指摩挲著季平舟冰冷的甲麵,“你來告訴你姐姐,你縱容過我嗎?”

沒有。

一次都沒有。

季平舟這次想把手抽出來,禾箏卻不讓了,“怎麼不說話了呢?”

殺人誅心。

禾箏做到了全麵。

血染透了好幾張紙巾,還滴到了季言湘昂貴的裙子上,臟了,卻好像這才是她本來的皮囊。

她半睜著眼睛,睫毛上糊著血。

聲一下下斷著,“季平舟,你愣著乾什麼,她敢打你姐姐,你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說著,她又拽著喻家舅舅的手。

“您不用管我,去代替我教訓教訓這個野孩子!”

角色轉換,禾箏的目光細細過著季言湘那張臉,氣急敗壞,刻薄尖銳。

她恨不得將這一幕刻在腦子裡。

不開心的時候就拿出來回味。

“我是野孩子,可你的命也是靠我這個野孩子才續到身體裡,嫌臟嗎?那就去死啊——”

一隻手被握著,另一隻手還能動,季平舟的巴掌幾乎是截住裡禾箏的一個“死”字打出去,情緒不再壓抑,卻有粗氣。

肝膽俱裂。

疼痛蒸發。

“鬨夠了嗎?鬨夠了就給我滾出去!”

大夢終究是一場空了。

這些年的癡纏夢魘,在這一刻都清醒了,禾箏一點不意外季平舟的極端,她甚至覺得這巴掌痛快極了,終於是打散了她所有的虧欠。

後槽牙的血腥提醒著她自己到底要做到哪一步。

撥開了臉上的頭發,她抬起臉,恨也好,愛也好,都清空了,變成了空蕩蕩的霧。

將手掙脫。

她淡淡的,沒有了起伏,“季平舟,你真是我見過最懦弱的男人了,嫁給你,好後悔。”

終於能走了。

她轉身。

對上處在錯愕情緒中的喻初。

對她笑。

“這樣的男人,就留給你好了,算是你的報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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