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電梯口一路經過甜膩花香的迎賓區。
來的晚沒時間合影,裴簡去填寫了名單交了禮才隨著季平舟一起進去,裡麵主持人正聲情並茂介紹新郎新娘相愛的過程,看似感人。
裴簡快走了幾步,側在季平舟身邊,拉著他的衣袖幫他整理,“您應該換件衣服再來。”
暗絨絨的幾何光芒亂繞著,落在季平舟的腕口,乾淨袖口下,是一寸削瘦的手腕,手背骨節落的分明,這幾個月,他似乎瘦了許多。
裴簡也沒見他笑過。
路過賓客席,無意看到了正在跟別人喝酒的方陸北,隻一眼,季平舟擦過,方陸北不耐地別過臉去。
不是第一次遭遇他的冷臉了。
季平舟見怪不怪,聲色很平,“他最近在忙什麼?”
裴簡也愣了。
“忙方家的生意。”知道他究竟想問什麼,便一並說了,“沒打聽到方小姐的消息。”
“沒有人問她。”
入了席,才發現身旁的位置竟然坐著喻初,她自然地衝季平舟笑,還給他夾菜倒水,那模樣,儼然就是準備鳩占鵲巢了。
可別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推杯換盞間,新人來敬過了酒,方陸北偶爾一瞥,便看到歡笑的人群間,喻初給季平舟衝茶,湊近了,貼著他的耳說話,柔情蜜意,全在一席之間體會出來了。
笑著。
方陸北站起來,示意自己要出去接電話,半彎著腰,便退出了婚禮現場。
這個時間來電話,一定不會是好事。
他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誰能想到電話那邊的人比他冷靜更多,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冰窖裡解凍拿出來的,“在忙嗎?有點事?”
“怎麼?病情又加重了?”
這一層都被鄭琅包下了。
沒有人,方陸北便放肆了一些,沒有收斂,聽著那邊的話,眨眨眼,“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還不打算過來治?你準備耗死嗎?還想讓明姨過去照顧,做夢。”
靜了靜。
他又說,“方禾箏,我不管你想乾什麼,但有病就要治,你自己掰著指頭算算,查出這病,還能有幾天活頭?”
憤恨到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轉身,卻對上一雙沾染著點點倦意和疲態,還有些許的疑惑的眼,季平舟瘦了不少,“生病?她生病了?”
方陸北收起手機,疏離冷淡,像沒聽見他的話,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