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落了雨,細細密密。
還有風,卻是潮熱的,很悶,雨水落下來仿佛都是溫在皮膚上的。
好一會兒人才坐滿。
季平舟來的最早,坐在小輩席,偶爾吃一兩口東西,裴簡會照顧他,季舒在一邊兒跟留學回來的表妹討論國外的風土人情。
坐他後麵的便是親姑夫。
要說起他的姑姑,也算是個美豔的女人,結過三次婚,情史豐富,每次來參加家宴,手上的珠寶玉戒都值得討論一番。
現在回想。
耳濡目染的,家中這些長輩都愛珠寶玉石,男人討論房子地產,季平舟便認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這些,那些年,才會成堆的給禾箏送。
這是家宴,也是攀比的盛宴。
結束時季平舟滿身疲憊,跟著自家姑姑往外走,眯著眼走了兩步,前麵珠光寶氣的女人卻忽然停了腳步。
好在他站立住。
不然便要撞到人了。
“差點忘了。”姑姑從包裡拿出一隻寶藍色的錦盒,遞給季平舟,“這是你媽媽讓我帶給你的,還是特地交代過的。”
季平舟沒看便接了過來,恭恭敬敬的,“麻煩姑姑了。”
說了話。
這才想到什麼,一直站在姑姑身旁的俊朗男人站出來一步,半猜測半疑問的,“對了舟舟,你是不是跟禾箏離婚了?”
好在周圍沒什麼人。
不然這也算得上是一個重磅炸彈。
連姑姑也愣神了,音量提高幾個調,“離婚了?”
不知這消息是怎麼傳到別人耳朵裡的。
季平舟麵色差,像病了,晦暗不明,“您在哪裡聽說的?”
男人倒不怎麼虛。
一字一句,很正派,“她親口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