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他是這個反應,禾箏也要有預料,她眼神與聲音一起冷下來,“沒有手機我一樣可以告訴季平舟,你不是不怕嗎?我倒想看看他會不會因為這個,跟你反目成仇呢。”
“你敢!”
“就這怎麼夠?”她交出底牌,“聽說你結婚了?你妻子知道你婚後還跟你們孫叔叔的妻子開房嗎?還是說,你想讓我告訴她,你在別人的生日上帶著別人的妻子去偷——”
領子忽然被拽起來。
那雙手下了死力,帶著怒氣將她推到車旁,抵著堅硬的車門,手掌順勢便捏住了纖細脆弱的脖頸。
若是鄭琅用力。
很容易就能掐死她。
可他偏偏要溫水煮青蛙,力氣是一點點收攏的,窒息感從腳底排山倒海,漲潮的到達腦袋,很快眼前就開始空白,發昏,萬物都變得有些扭曲。
鄭琅便掐還不忘說著狠話,“告訴你,我想讓你消失還不是分分鐘的事,你敢拿這個威脅我,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禾箏相信他敢,也能。
手骨緊的似乎已經鑲嵌進了皮膚裡,再久一點命便沒了,拚死的,禾箏摸到口袋裡的車鑰匙,按下按鈕,車身機械化的閃爍了兩下燈光,短暫地照亮了這裡。
可隻要這一下,這一下就夠。
大片的黑暗被這一抹燈光驅散,從外麵行駛進來的車子條件反射隨著燈光看去。
季平舟心臟繳了下。
血開始往腦袋頂衝,一步都猶豫不得。
裴簡剛把車停下,季平舟便推開車門衝了過去,禾箏的意識已經模糊,最後一秒,氧氣天降般灌入鼻腔嘴巴,進入身體,充盈了大腦。
可窒息太久。
她的臉色已經極差,扶著車身才堪堪站穩,偏過臉,大口咳嗽了幾聲,眼角都是淚花。
有光的地方卻一刹那被季平舟遮住。
鄭琅已經被推開。
退後了好幾步,撞到車燈上,扶著腰直不起來,還在緩和著疼痛,一抬頭,就撞進了季平舟要殺人的眼神中,戾氣深厚,衝過來揪著他的領子便甩到了一邊,顫著罵:“你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