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車隻過了一個路口就停住了。
不斷有車從旁路過,速度是極緩慢的,這裡不能停車,是會被開罰單的位置,可沒有辦法了,她沒精力往前走了。
在方向盤上趴了會兒。
有車燈閃爍而來。
繼而車窗被敲響,秦止彎腰,憂愁地看著車裡,禾箏被聲音吵醒,自覺下車,換到副駕駛上,四肢酸疼又疲憊,還是強忍著抬起手,偏頭拆卸掉了沉重的耳環,直接扔進儲物格裡。
手上的,脖子上的,零零散散一大堆。
這些都拆掉了仿佛才能喘口氣。
秦止一直沒說話,等禾箏收拾好了才把水遞給她,“還好嗎?”
她垂下臉,點頭。
“怎麼又鬨起來了?”
秦止還算冷靜,雖然看到了禾箏脖子上的傷,也猜得出是誰乾的,但還能等著她緩口氣,把話說完。
一連喝了好幾口水。
口腔裡的腥甜感都被衝刷了,禾箏才扭上瓶蓋,落下車窗,吹了好幾波熱流,黏糊糊的,像無形的保鮮膜緊緊扒牢在臉上不透氣。
她這個樣子。
秦止是擔心的,那憂慮藏不住,從眼睛肢體冒了出來,小幅度地碰了下她的手腕,本想握住,卻還是縮住了手指。
“要不要去醫院處理,脖子上的傷讓阿姨看見,少不了要盤問你一頓。”
醫院。
她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醫院。
“不用了。”
簡短三個字,卻含著濃濃的鼻音與哭腔。
秦止沒辦法當作沒聽見沒看見,“他們為什麼又欺負你?”
“早就等著看我笑話,怎麼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禾箏很清醒,她能清楚感受到大腦裡每根弦都是繃直的,所以身體也有了反應,握住手時經脈仿佛都在皮肉下顫抖。
她這樣是令人心疼的。
秦止記得禾箏小時候每次哭,大都是因為在家裡受了委屈,夏天的夜就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斷氣似的抽泣著,被蚊子咬了滿腿的包,一邊抓腿一邊抹眼淚,弄得整張臉都濕了,癢的要命也不進去向付韻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