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風玻璃太乾淨。
季平舟能認出禾箏說了什麼,她說還是油條最好吃了,阿姨每次都用麵包糊弄人。
在一起的時候,她也總說油條最好吃。
他們在和風苑吃早餐,他是西式的,禾箏是中式的,吃完手指上滿是油,她還洋洋得意的,鬨著要往他身上擦。
他每次都會摁住她的手警告,“不準再吃這個了。”
禾箏那時還是有脾氣的,又有趣。
總是挑釁他,還說,“你還能管得住我的嘴不成嗎?我偏要吃,晚上還要在你床頭吃!”
他就嗬斥她,“你敢我就把你扔出去。”
生氣了他就會這樣說話,有些不分輕重,完全捕捉不到禾箏的敏感心思,她沒有家,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被方夫人罵了好幾次,鬨得眾叛親離,被他那樣凶時,情緒就完全落了下來。
那時他還會哄她。
後來結了婚,禾箏好像再也沒吃過自己愛吃的,一切都是以他的喜好來。
現在她終於能過自己的日子。
他還怎麼去打擾?
在晨光下,秦止陪著禾箏吃早餐,中式的,路上他隨便買的,空氣裡有花香,更濃鬱的是醇厚的豆漿香。
禾箏吃完還要處理乾淨,生怕上去被付韻看到。
手都擦好了卻忘了嘴巴,還是秦止拿著紙巾給她擦掉油光,笑著提醒,“就你這點心眼,還學人偷吃呢?”
禾箏笑容淡了瞬,卻又很快恢複。
“麻煩你這麼遠來一趟了,我先上去了。”
秦止還要趕回度假區工作,“好,慢點。”
他看著她轉身,卻不知道她在轉身時笑便全部被收斂了。
隻因他那句話。
季平舟以前也說過,一字未差。
禾箏背影消失,秦止才要去開車,餘光卻看到了那輛快速行駛離開的黑色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