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就覺得憋屈,罵臟話的憋屈,人生頭一回要這麼忍。
禾箏也悶悶的,“怎麼了?”
季平舟愁悶地搖頭,“沒,就是想問問你阿姨怎麼樣了?”
好氣氛一下就被打散了。
落在空中。
像渾濁的雜質。
禾箏也變了,“你為什麼會來找胡醫生?季平舟,你應該知道的,這是我家裡的事,我不想彆人插手......”
她以前可是說過。
就算自己跟付韻一起去死,也不要他的救助。
這個女人有時心高氣傲起來一點都不差他這個名門望族出來的子弟。
季平舟的表情像是有些被傷到了。
“我隻是聽他說阿姨找到了骨髓捐獻者,彆的都不知道。我來就是因為幾個醫院有交換學習的名額,來聊聊的。”
“你不要騙我。”
“我不撒謊。”
有什麼東西在季平舟心裡陷落,他才察覺,自己在禾箏心裡的形象大約就是個惡貫滿盈的混蛋,對女人惡劣的行為,他一次都沒少過。
她現在這麼問,一點都不過分。
季平舟一時百口莫辯,那股複雜的情味繳成繩,勒著他的脖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沒有那麼巧,我是想試試給阿姨捐骨髓的。不瞞你,前陣子我找胡醫生做過,不匹配,真的。”
他情真意切,那模樣好像是這一刻禾箏要看他的心是什麼顏色他也會當場拿手術刀開膛破肚,然後洗乾淨了捧給她。
禾箏看他的眼神蒙著霧,不清不楚,“為什麼?”
季平舟有幾分難言。
“你給我姐姐輸血的時候,也會想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