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麵玻璃都氤氳上了晚間的霧氣,導致外麵的風景也變得模糊,像是一層霧化的濾鏡,這麼看去,的確能看到季平舟的輪廓,他那樣站著,沒有打傘,形單影隻,好像在等什麼。
禾箏知道他不進來坐的原因。
算是他的讓步。
他知道她不願意見到自己,這才忽然出去,就算淋雨,也要把這片地方還給她。
“方老師,你等我一下。”
說著。
小姑娘忽然拿了自己的傘跑出去,在那扇狹窄的屋簷下把傘遞給季平舟,兩人不知說了什麼,他卻悄悄側眸,往室內看了一眼,禾箏卻並不在乎他們在外麵做什麼,已經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她們隻有一把傘。
雨下的太大,車又沒有停在這附近,她們不打傘也會淋濕,季平舟沒要,冷淡拒絕了。
路上禾箏便一直聽著小姑娘的嘀咕,“方老師,我都沒告訴你,其實我是在趙棠秋助理的手機裡看到過那個男人的照片,她跟別人顯擺的時候我看到的,你說那個人是來接趙棠秋的嗎?”
她沒有心思回答,出於禮貌,還是應了。
“也許吧。”
季平舟很少親自去接過哪個女人。
如果有,一定是因為他姐姐。
禾箏心境變化太大,她以前或許還會可憐趙棠秋,現在卻能夠理解她,畢竟她的工作還需要靠著季平舟,以及季平舟身後的勢力,說白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
誰都不無辜。
將人送到地方,禾箏折返回家收拾了些衣物,這幾天付韻就要做手術,她得寸步不離的陪著,醫生也說,這手術並不是萬無一失的,可她不能再承受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