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塊塊的青紫痕跡還沒消,有的甚至有大塊淤血,觸目驚心。
裴簡急忙甩開季舒的手,用袖子遮掩了起來,打開車門想上車,也是逃。
季舒卻抓著他。
這次改抓手腕,不碰到他的傷處,神態嚴肅又有點小女孩的悲傷,“你叔叔又打你了?”
這是他童年的黑暗之處。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但很少討論。
他也不願意提起。
掙開了手,裴簡麵向車子,臉部五官印在上麵,比幾個月前少了那絲鮮活,像是已經枯死。
“沒有,我自己摔的,我得送舟哥,你快回去吧。”
季舒站著沒動,深知裴簡的難過之處,“你怎麼不跟我哥說,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是我做錯了事,受罰是應該的。”
比起禾箏受的傷。
他挨的這點打算什麼,實在沒必要刻意說出來賣慘。
季平舟從樓裡出來時季舒還站在車旁,眼裡沾著點淚意,他卻視而不見,一樣的冷淡,“杵在這裡乾嘛?喝西北風?”
他們要走。
季舒想跟季平舟說裴簡的事,可想到他避而不談的樣子,便生生忍了下去,一個字都沒敢說。
車往和風苑開。
季平舟將找到的東西收好,卻沒有打開看,直覺應該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坐了會兒,才想到裴簡,又想到剛才的季舒。
不算是警惕,隻是平平淡淡地問:“小簡,剛才季舒乾什麼?又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