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為了付韻的病。
她恐怕是夜不能寐。
季平舟維持著坐下時的姿勢,腳不敢動,脖子不敢轉,就連手都不敢從膝蓋上放下去,耳邊禾箏的氣息很輕,宛如窄細的流水聲,沒有變化,一直安逸。
好在這一層很安靜,不出意外的話她能睡很久。
這樣的和諧沒有維持多久,便被禾箏壓下來的臉給打破,她許是覺得季平舟肩膀的高度更舒服,便蹭了蹭,歪頭繼續睡了過去。
這樣一來氣息更近,直接落在季平舟的皮膚上。
這裡是一片安靜的灰色地帶。
播放著屬於他自己的樂曲,別人都聽不到,隻有他,知道這一刻有多稀有,可明明很早以前,他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抱著禾箏入睡的。
冬天她手腳冰冷,睡覺時會忍不住將身子都掛在他身上,腳底板踩在他的腿上,雙手吊著他的脖子,然後將臉埋進他有呼吸波動的頸窩。
可他最常做的事就是將她推開。
極少數會抱著她,給她倚靠。
有時她睡不著,就會試探著親吻他的臉頰,從下巴到喉結,手也會跟著亂動。
那時他托著她,嚴厲時會嗬斥,情動時會直接吻上去,但總在最後關頭退縮。
禾箏偶爾會撲上來,像一隻索命的女妖精纏著他,用一把溫軟卻勾人的嗓子問:“季平舟,你是不是不行?”
人都有勝負欲,男人更是。
他知道她的目的,卻裝作不知道,配合她演好這出你儂我儂的好戲。
可現在戲中人隻餘他自己,這出戲好像怎麼唱都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