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不能說的,”他嘖聲,有感歎在,“季平舟這人也是,別別扭扭的,幫了人還要瞞著,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不想因為這個事讓方小姐為難。”
梁銘琛嗬笑,“他倒是有情義,人家可未必領情,要我說,人家要是知道了,說不定還嫌他多管閒事呢。”
今天是要陪著他的。
裴簡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撐著床頭櫃,也是一副苦瓜臉,“我覺得方小姐應該不是這麼不通情達理的人。”
“不是?”梁銘琛詫異一聲,艱難活動了下脖子,“我告訴你,他們這種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尊心,你想幫她,拿錢給她她說你用錢侮辱人,用別的方式幫她吧,她還說你一廂情願,根本用不著,你說,可笑吧?”
他分析的頭頭是道,讓裴簡無法反駁。
而事實也的確大致如此,就算禾箏知道了間接救了付韻的人是季平舟,也未必會給他好臉色看,反而會更加計較,計較他們之間的恩與怨,更怕的是還不清他的恩,也怕因此削弱了對他的怨。
出於善意,裴簡隻能低聲下氣地求梁銘琛,“小梁哥,這話你別在舟哥麵前說,他不喜歡有人這麼說。”
裡麵靜默幾分。
再出聲,是梁銘琛有些沉痛和勸慰的話,“你就是太要緊他們家的事了,才會被趕出去,這次要不是我替你說話,你就真的回不來了。”
“我明白。”裴簡愧疚地低下頭,“這次謝謝您,可的確是我做錯了事,被趕回去,也是應該的。”
“可咱們之間從來就沒有因為一個女人出過什麼事,這是頭一回。”
處處都在為他說話。
可裴簡知道自己有多不配,在暖意充足的病房,他脊背還是有些涼,“小梁哥,這次的確是我太過分了,我跟琅琅哥設計要方小姐的命,舟哥知道了,才把我趕走的,他就算是一輩子不見我,我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