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季平舟也並不是個需求高的人。
亦或是太愛麵前這個女人,對她一再縱容,也一再降低自己了的底線。
說來倒也巧合。
那一年燕京真的下起了雪,厚厚的一層,季平舟離開的第四天就收到了禾箏穿著羽絨服,帶著紅圍巾,站在雪人旁的照片。
背景是和風苑的院子裡。
那時禾箏有未退的嬰兒肥,臉頰鼻梁有棕色的小雀斑,漂亮但稚氣,紅色圍巾襯的膚色如雪,照片裡笑容燦爛,在雪人身旁微微彎腰,比著剪刀手,純粹動人。
照片的配文卻是:真的下雪了,某人無福消受啊。
接到信息時他正坐在表哥的車上,車子駛過城市最巍峨之處,皆被白雪掩蓋,景觀壯麗。
他隨手拍了給禾箏發過去,那景色要比和風苑一園雪色美太多,直接把她氣的要吐血。
後來燕京每年都會下雪,也常有暴雪。
可就算住進了商園裡,地界寬闊,景色再美,也沒見禾箏再堆過雪人,更沒有怎麼笑過,他以前不明白,為什麼當年那樣生動明媚的小姑娘會變成這幅老練沉靜的模樣。
現在卻懂了。
一切還不都是拜他所賜。
是他剝奪了她對婚姻所有的憧憬,還自私的希望她能和從前一樣樂觀開朗,給予他最柔和的愛。
可其實她早就不動聲色的策劃著離開,他卻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