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樣,他永遠都覺得我欠他的。”
理智一直存在禾箏心裡,她從來就不是天真衝動,也不是一時犯傻所以跑過去投懷送抱,更沒有企圖用以身相許的辦法還清這筆賬。
從站到和風苑門前裝柔弱開始,後麵的一步一步她都算的很清楚。
連方陸北都不禁覺得她可怕,手臂皮膚冒起一層雞皮疙瘩,言語都遲鈍了,“你找他乾什麼?”
禾箏整理了圍巾,漫不經心的,“讓他睡我。”
“你找死?”
“我知道,他不會的。”她還低著頭,昨晚頭發一直是潮濕的,又是冬季,回臥室睡覺時被暖氣烘烤了才乾燥些,形態不是很好看。
她早起將頭發紮了起來,現在看去,黑而亮,發尾落著微卷,“他會覺得我在羞辱他,他那麼清高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
“為什麼非要這樣?”
“不這樣,他就不會死心。”雖然圍巾係在脖間,禾箏卻感受不到絲毫暖意,“從離開的那刻起,我就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不然我離開還有什麼意義?”
方陸北有時心疼這個從小吃苦的妹妹。
有時又恨她的固執。
分明隻是個姑娘,卻心硬的不像話,連他都對季平舟心軟了,她卻隻想把他越推越遠。
現在還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
他不明白,太不明白了,“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他以前對我做的那些不過嗎?”禾箏冷透了,這些年心是一點點被季平舟給冷僵的,“我最怕的就是你們這樣,他先打動你,再打動我家裡人,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了?”
“如果他能變好——”
“好不了。”在這一點上,禾箏比任何人都確認,“我見過他最好的樣子,就知道他怎麼努力都變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