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
點醒一切。
連愛都不被相信,那她所做的那些,自然也都是無用功。
季平舟手掌鬆開了些,禾箏趁機推開他,他從後趕上來,在拉扯中後退了好幾步,半個腳跟都踩在空台階上也沒有知覺。
僅僅隻有一個念頭,帶她回去。
他隻認她一個妻子。
也隻有她。
禾箏甩著手,說了無數聲放開,季平舟卻認死理般,“跟我回去,我們說清楚。”
“還有什麼不清楚的?”禾箏抬著胳膊,胸膛有了起伏,劇烈洶湧,“我說放開——”
她忽然猛地一揮。
季平舟被推開,身子慣性往後倒,可身後沒有事物遮擋,隻是樓梯,瞬間踩空,驚嚇間忙抓了把扶手,呼吸卻不勻起來,鼻腔連著肺都死死堵著,像是哮喘發作。
順著扶手,他緩緩滑坐到地上,麵容全白。
禾箏看到季平舟那副淒慘的樣子還是頓了下,卻心硬地再次抬了步,沒走兩步,腦袋瞬間空白,回過頭去,幾乎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季平舟,你是不是哮喘發作了?”
季平舟捂著心口,手撐著地,困難站起,臉上殘存一絲淒涼,眼裡,是禾箏看不懂的告別情。
他不再勸慰,也不再祈求。
而是轉過身。
沉重地踩下台階,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已經沒有了求生欲,一腳直直打空,順著四樓鋒利的台階墜落下去。
人影霎時溶於黑暗,跌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