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來越冷,醫院裡的人流量也驟然減少,大多住院的病人都出院去過年,一層樓隻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病人。
日子漫長到季平舟以為自己快被遺忘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若不是喬兒來醫院拆石膏碰巧他,回去跟禾箏描述一番他獨自一人的淒涼,本是想諷刺他惡人有惡報的,卻意外勾起了禾箏的同情心。
到了小年,燕京落了雪。
方夫人跟幾個富太太一塊出去旅遊去避冬,這不是第一次了,方陸北倒是見怪不怪,隻是他以往春節都在跟女人鬼混,這次卻學乖了,一起在禾箏家裡包餃子。
從小到大見識的情景就是幾個女人圍坐一團討論是非的場景。
現在也一樣。
喬兒帶著禾箏包餃子,保姆阿姨在一邊擀麵,付韻的活兒清閒,幾人有說有笑,他像個女兒國裡等吃的豬八戒。
幾人不知說到了什麼,忽然笑起來。
笑完了,喬兒才注意到在一旁看電視打發時間的方陸北,隨手拽了塊麵拿過去,跟哄小孩似的,“喏,拿去玩吧。”
方陸北噓了一聲,“麵有什麼好玩的,幼稚。”
“那你跟我們一起包餃子?”
他更不屑了,“我又不會包,彆賴我,一邊玩去。”
知道他是拉不下臉。
喬兒才不墨跡那麼多,一把將他拉起來拖過去,“很好玩的,你學學。”
十指不沾陽春水隻碰酒的人突然站過來。
連付韻都訝然,但看著方陸北跟喬兒十指緊扣的手,又忽然什麼都明白了,這兩個人彼此是有真感情的,並且時間越久,感情越深。
要麼及時製止,要麼隻能默認他們的事。
雖沒有吭聲,但她心裡,還是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