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沒多久便要去休息。
天黑也未必到得了。
小半程他們都無話,快下高速時天色已經暗下來,禾箏眼中是疲憊的黯然,左右兩側溟濛的光線柔柔往額頭映照而來,中途她接了季平舟的電話,草草交代了兩句便掛斷,話裡話外都泛著懶散。
裴簡很快忘了教訓,電話結束沒多久便提起了他們的秘密。
“方小姐,你跟舟哥提起過當年火災的事嗎?”
一路都是閒聊。
這才是他真正想問的,禾箏微抬眼,那份一直未消融的困意也隨之離開身體,聲音空泛了不少,“沒有,我平白無故地提那個做什麼?”
“你最好找時間跟他提一下。”
這是建議。
可她沒聽進心裡,“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不想再提。”
“可是舟哥不知道那個時候救的人是你,你們現在這樣好,還是不要有事瞞著不說,拖到以後。”
善意來的不是時候就不算是善意了。
左右光線變得更冷,裴簡興許是敞開了懷在講,禾箏的麵色卻不知何時已經沉了下去,卻又不好挑明說太多,便不冷不熱問了句,“這樣好?為什麼我不覺得這樣好?”
裴簡一時啞然,“你來看他,我以為......”
“我不是來看他的。”
在凋零的楓樹邊,他們還上演那樣一出難舍難分的動情場麵,現在禾箏卻一句話撇清了所有關係,她的麵龐一如從商園離開是那樣自私冷漠,言語卻還殘留著最後的善良。
悠悠訴說著,“那件事說了對我沒有什麼好處,如果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說,季平舟知道了應該也不會開心,你這樣慫恿我去開這個口,真的是為我們好嗎?”
裴簡最後一絲底氣被打碎,氣息變得很弱,“是我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