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像是毒蛇,毒性緩慢,冷血,一旦被盯上了,就是致命的。
“我想讓她知道真相,這可不犯忌諱。”
“什麼真相?”裴簡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但他跟秦止也算是有些淵源。
算是一場變故中的受害者,雖然雙方的立場是敵對的,但事到如今,多少有些惺惺相惜感,可他的善意在秦止看來,隻是愚蠢的表現。
他擺正了身子,半絲怯都沒有,開口便是致命的話,“我要告訴禾箏,宋聞的死是因為季平舟,因為季家是害的我,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凶手,他接受不了禾箏跟季平舟在一起,才會選擇去死。”
字字句句都發了狠。
透著不可逆轉之勢。
裴簡腳底發涼,那股涼意正絲絲蔓延著浮上來,冰封身體,“你瘋了是嗎?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宋聞,秦止,是共同的受害者。
可三人的軌跡卻完全不同,宋聞寬厚,對仇恨早早就學會了釋懷,裴簡則完全不存在仇恨,他的家破人亡,是必要的犧牲,這些年季家對他也不差,隻有秦止,已經步入歧途。
怎麼拉也拉不回來。
現在還要來攪和禾箏跟季平舟。
裴簡說不出什麼狠話,隻能抱著同情勸他,“你這樣下去,隻會毀了自己。”
他無法跟這個人對話。
隻得儘快離開。
至於秦止說的話,更是沒往心上放。
裴簡至今覺得,當年的事要怪起來,錯的人太多了,季家隻是其中之一,怎麼算都不是最大源頭。
可他忘了。
禾箏什麼都不知道,她不清楚那麼多,若是聽了秦止的話,未必就不會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