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裴簡在寺廟跑了太多地方。
衣料裡還滲透著香灰,摻雜著那股忽略不得的氣味,很快滲入禾箏的嗅覺,她仰起了眼睛,忽然如鯁在喉,靜靜凝視著季平舟的眼睛,已然心酸不已。
“你為什麼來?”
我都已經把話說的那樣難聽,你為什麼還懷揣希望?
季平舟看到禾箏眼裡的水光。
忽然不相信方陸北說她一滴眼淚也沒掉,她這樣脆弱,這些夜裡,不知哭過了多少次吧。
那些羞辱輕視他不在乎了,“我天天想你,怎麼能不來?”
他這樣的態度。
才是真的壓住了禾箏的心脈。
季平舟卻是發自肺腑,“你一次也沒想我嗎?”
“沒有。”禾箏強迫自己要絕情,不能再藕斷絲連。
“沒關係,我想你也可以。我想你瘦了嗎?累了嗎?今天吃了什麼,有沒有按時睡覺,我給你打那麼多電話,為什麼一次也不接?”
“就算是推銷賣保險的,這麼多次......你也該接了聽聽吧?”
這些話怎麼能是他說的。
可他就是不要那些無關痛癢的尊嚴了,也不當自命不凡的少爺了,這些禾箏都不喜歡,他就不要。
“怎麼樣你才會接我的電話?”
“怎麼樣你才能不打了?”禾箏一句話就將他的深情打入凡塵,“季平舟,你身邊不缺人,不是非我不可。去休息吧,等魏叔叔帶你去祭拜完了,就回去吧。”
她的神情迅速落寞下去。
讓季平舟驟然驚醒,她才喪母,情緒不好,他又跟她說這些做什麼,壓下了千言萬語,隻能問一句,“那你什麼時候回燕京?”
“不回了。”
側過眸,瞳孔裡麵空曠寂寥,什麼都沒有,禾箏將他們的路徹底封死,“如果不是我媽媽生病要去燕京治病,我現在已經跟賀叔叔在國外了,我原本的軌跡,也就是如此,所以季平舟,不要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