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陸北半張麵頰映在他們中間相隔的玻璃上,被切割了一半,影影綽綽,不甚清晰。
看到是禾箏一個人來。
他倒是鬆了口氣。
混雜乾澀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就你一個?”
禾箏點頭,目光放在他下巴冒出的青色胡茬上。
他們這群人都是愛乾淨愛整潔的。
方陸北這樣,她的確接受不了。
可他自己卻已經適應了,嘴角掛著一點意味不明的笑,眼中儘是悲苦,也不知是再跟誰說話。
“我都這樣了,她都不來瞧瞧,白疼了。”
被帶走至今。
他都是平淡的。
沒有大吵大鬨,更沒有激動的要澄清自己的罪過,好似很久以前,就想到了這個下場。
禾箏明白他在為什麼感傷,可眼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季平舟說等鄭琅回來你就能出來,你沒做錯什麼,是無罪的。”
“他哄你的,你還真信?”
“是真的!”
她糾正著,音量拔高,熱淚就要湧出來。
方陸北忙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他根本就不關心自己能不能出去,“這麼大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了吧?”
“嗯......叔叔說過些天回來。”
賀雲醒跟方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必須要回來處理。
這並不稀奇。
方陸北輕搖頭,雖然沒吭聲,但一個眼神遞出去,禾箏便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了。
中間有阻隔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