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有些複雜。
轉動了好幾圈才打開。
“但我想他見到你,應該會高興些。”
門打開,季舒讓開路,“快去吧,時間不多,要是讓我姐知道,又該找麻煩了。”
裡麵有一條漆黑的走廊。
兩旁隔著窗戶,雖然是密封的,但還是有絲絲的冷意吹進來,灑在皮膚上,像是有了具體形象的碎冰,禾箏攥緊了手掌,小步走到底。
鞋子是平底鞋,在別人眼裡她是懷孕的人,高跟鞋不能碰。
這鞋子踩在地上聲響很悶。
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走到儘頭才是客廳,就算季平舟做錯了事,也不能真的罰他日日夜夜跪著,隻是被關起來,像小時候的麵壁思過一樣。
陰冷昏黑的地方,禾箏就站在那一塊不怎麼明亮的地界,看著站在長輩遺照前,細心擦著果品的男人,他穿的太少,襯得身形太過單薄。
可季平舟卻絲毫不覺得冷。
手指骨節已經通紅,握著蘋果時,卻是那樣的用力,直到擦到泛著微光了,才肯放下,繼續擦另一個,如此反複。
分明是被關了起來。
可他好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可憐。
清淺的呼吸聲暴露在靜謐空氣中時,季平舟才察覺到有人進來,他緩緩回眸,眼底寡淡漠然。
等分辨清楚了是誰。
眉宇間才有了波動。
放下手上的東西,像走近幻覺似的走過來,顫著手指去握禾箏的手,她的手指是溫暖的。
季平舟下意識想鬆開,並不想讓自己涼到了她,可禾箏卻握緊了,滿腔辛酸,“你怎麼就穿這麼點?”
“不冷。”他顯露出一點蒼白笑容,“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