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到了小年夜,季平舟也沒能趕回去,隻能在晚間給禾箏打去電話,又怕她已經睡著,才打過去十幾秒,便悄然掛斷。
這個時間她沒有接。
那就是睡了。
可電話才斷,禾箏卻打了回來,嗓音沉悶著,模糊不堪,含著嗔怪,“打就打了,怎麼又掛了?”
季平舟站在陽台吹冷風,夜晚靜謐,沒有一點年味的喜慶,隻有沉入深處的黑暗,“還沒睡?”
“睡了,被你吵醒了。”
說著。
她光腳踩在地上,隨手拿了件衣服搭在肩上,也跟著走向陽台,好似這樣,就能和季平舟看向同一片天空。
燕京的夜晚卻與他那裡不同,這時已經在城市中央的煙花燃放點升起了璀璨火光,讓整片夜空都明亮的如同白晝。
聽見了煙火的聲音。
季平舟在電話裡笑了聲,“這麼晚了,還沒消停。”
“可惜你看不見。”禾箏話裡有遺憾,隨之,又將窗戶打開,手腕伸進凜冽的冬風中,讓煙花聲更靠近話筒。
爆裂聲被風吹散大半,變得有些溫和,沙沙作響,靠近耳畔,雖然沒能看見,是遺憾的,但也像是身臨其境,像是跟禾箏站在一起,看到了煙火盛放的光景。
季平舟聽的認真。
禾箏手舉到酸痛,才不得不收了回來,話裡終究是有遺憾的,“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在一起看煙花的。”
“還有以後。”
許許多多個以後。
他似乎不太明白她真正的心意,禾箏攏緊了領口,讓冷風灌不進來,可哭腔卻還是不受控的落了出來,她望著漫天碎裂的煙光,顫聲說:“可是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