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就想跑。
季平舟的耐心真的被耗儘了,也是這些天第一次,破了極限,對她說了重話。
“給我站著。”
通過語氣判斷,禾箏就能知道他是真的惱了,還想用那一招,轉過身,晃了晃手上的半截棉花糖,張口便甜甜地叫:“舟......”
季平舟不吃這一套,也不陪她玩下去了。
“彆玩了。”
要不是今天這一遭,他還真不知道她是在耍他們,用那樣真摯的眼神,把每個人都騙了。
走到這附近。
他才想到她喜歡這裡的棉花糖。
來問了嘴,才知道她來過,找遍了附近,在一所廢棄房屋前的台階上看到她。
心事重重,每隔五分鐘就歎氣。
禾箏的笑容僵在臉上,不定的情緒浮上瞳孔,積累出了水光。
想用這一套讓季平舟心軟的,可他現在隻有忿恨,這些日子,就是太嬌縱她,才讓她無法無天,還玩起了這一套,把他們都給糊弄了。
季平舟走近一步,禾箏後退一下,怕被責怪。
“要鬨就鬨,我不是不陪著你鬨,跑什麼?”他一股子咬碎了牙活血自己咽的架勢,“這一套玩得不開心了?那再換彆的,我都陪著。”
禾箏囁嚅半天,手都被風吹疼了,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季平舟不是有心吼她,是太著急了,一邊懷疑自己的判斷有誤,一邊又含著被戲耍的煩躁,這才會罵出來。
望著她無辜的小臉。
很快又冷靜了,鬆了口氣,上前將她抱進懷裡,“你想怎麼耍我都沒關係,就是彆亂跑,差點把我嚇死知不知道?”
時至今日,禾箏已經不會自責了。
她麻木而辛酸,隻能含下淚,用冰涼的臉頰蹭了蹭季平舟的肩膀,“對不起,我隻是快憋壞了,再悶下去,會瘋的。你彆告訴他們......我以後,不會了。”
沒有責怪。
也沒有吼聲了。
耳邊隻剩下季平舟的喃喃低語。
“你想怎麼樣都可以......都可以。”
很快,他垂了垂麵,有一些濕濡貼上了禾箏的脖頸,讓她渾身都僵了起來,她沒想到會這樣傷害他。
還沒說出抱歉,便聽見他自虐似的話,“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差點就瘋了,要逃也要帶著我一起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