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後再也不跟她說這些了。”
趁著季平舟沒發火之前,禾箏急忙跑下了車,緩上一口氣,看吧,她就說他脾氣不好。
不是抹黑,事實如此。
乘著電梯上樓,練習室還在樓上,這裡比前幾年的模樣要好上許多,從前電梯都隻有一部,現在擴張了麵積,將原先隔壁的幼兒園改造了進來。
在那裡練習的是一些新起之秀。
她們,都是站在過最高點,而後摔下來,現在又想重新拾起老本行的人。
這裡的人都和氣,有崇高的理想,對彼此都有敬畏心。禾箏在這裡隻是萬千之一,卻又不可能泯滅人群,誰都知道她是誰的人,季平舟要是想,完全用不著這麼多彎彎繞繞就能輕鬆讓她站在聚光燈下。
可他知道,自己要是真這麼做了。
禾箏恐怕會爆炸,又要拿老套的邏輯跟他吵。
所以他便由著她玩,看著她折騰。
禾箏在這裡算得上樂觀熱情,見了誰都會打招呼,跟在季家那個陰鬱的樣子完全不同,順著走廊走,快到練習室時,她臉上的笑容愈發明豔,卻又在距離兩三步遠時,全部僵住。
站在練習室門口的人在抽煙。
背後是陽光,包裹著他周身的是煙霧。
見到禾箏來,他很快滅了煙,笑臉蒼白,透著死氣。
上次見麵還是孕檢的時候。
禾箏都快忘了還見過他,一直沒在意,卻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到他,“你來乾什麼?”
秦止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神態看上去,聽上去都沒有惡意,“上次見到宋聞以前的老師,說你回來了,特意來看看。”
“看過了,走吧。”
她冷淡至極。
儘管如此,也趕不走秦止,他站穩了,神情莫測,越是這樣,禾箏才更覺得脊背發涼。
他卻意外裝出了一副好人樣子。
“你別誤會,我就是路過這裡,正好來看看宋聞老師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就走。”
他說走,便一秒鐘也沒馬虎。
轉身就走,也沒有回頭,不極端,也不偏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