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他都已經入睡了。
根本沒聽懂禾箏的話。
她卻很堅持,好像今天不問清楚,就決不罷休似的,“就是我跟你離婚那晚。”
這個敏感的字眼終於將季平舟喚醒。
他睜開眼,睫毛遮擋了一半視線,看著禾箏著急的模樣,便跟著她一起著急了,“那天我在做手術,沒見過女人,你看錯了。”
“才沒有。”她記得很清楚。
替他解領帶的時候。
那條眼影清晰的擦在他雪白的衣領上。
像是皚皚白雪裡的一道血痕,劃在他的身上,流血的卻是禾箏。
季平舟答不上來。
他那天的確沒見過其他女人。
甚至沒去過酒局。
禾箏孕期裡的敏感反應上來,不聽到答案就要掉眼淚,一顆顆往下滾,也就不到一分鐘的事,滴到季平舟眼皮上,一股子的溫熱。
她又來這招了。
季平舟將她拉下去,按在懷裡,聽著她小聲啜泣,一邊道歉一邊回想,“別哭姑奶奶,讓我想想,別哭別哭。”
揉著她的頭發,還要去吻她。
這樣才把她的情緒穩下來。
“是不是別的?”季平舟試探著問,“你看錯了?”
她還有哭腔,“沒有。”
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來。
季平舟哄著,用一堆甜言蜜語將禾箏哄睡著,情緒來得快走得也快,這就忘記了剛才問的事。
眼淚還在黏著頭發絲。
睫毛也濕噠噠的。
一副梨花帶雨的。
她倒是安穩睡著了,弄得季平舟徹夜難眠,不得不回想那天究竟是蹭到了誰的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