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舟完全痊愈需要住院半個月,他沒有那個耐心,隻堅持了一個星期便要離開,前腳離開,後腳就被帶去開會,一場接一場,沒完沒了。
其實結果已經定了。
卻還是要他的允準。
他不肯,又被單獨教育,看著白發蒼蒼,明顯半截入土的老人,好像連棺材的味道都聞到了,卻還要用最後那點力氣對他頤指氣使地說:“你別忘了你這個位置是誰舉薦你上來的,翅膀硬了,就想拉幫結派了,你那些人,沒一個管用的。”
季平舟太陽穴突跳著,眼前蒙黑,“您說完了嗎?”
老者虛握著拳,鎮靜良久。
“去簽字,簽完就讓你回去。”
“不簽。”
他還在做莫須有的堅持。
卻也是惹怒別人的固執。
對他隻能軟硬兼施。
上下審視兩眼,老者又說:“舟兒,你還得想著家裡人,不能隻顧自己逞英雄。”
家裡人是他唯一的軟肋。
更何況禾箏現在還在生他的悶氣,也不知道情況好不好。
在多方施壓,加之擔心禾箏的情況下,他不得不簽了那份同意書才能脫身,脫身的第一件事,便是趕回燕京,司機已經將車速提到最高,可路上堵車,還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車停在樓下。
季平舟進去時,心臟是疼的,他知道最近忙到忽略了禾箏,她怎麼生氣發火都可以,他不會有怨言。
出了電梯,衝回家裡。
裡麵是一片令人沉陷的黑暗。
以為開了燈會好點,可情況並沒有任何好轉,那股子清冷的空氣,幾乎能讓他確定了,禾箏已經很久沒回來。
上樓繞了一圈。
他才知道。
她不是沒回來,而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