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沒跟他說廢話,不冷不熱地用言語戳人,“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跟秦止還能稱兄道弟的,連他跟蹤嫂嫂的事,你都能替他瞞著。”
字字紮心。
裴簡無法呼吸,像個犯人遊街。
季舒眨眨眼,落下兩個字,“叛徒。”
不等他的解釋,她悠然收起了自己的指甲油,歸納到小盒子裡,放回了抽屜裡,轉身就要回房。
知道這是被她誤會了。
裴簡想要解釋,跟上去兩步,人還沒靠近,就被季舒轉頭剜了一眼,“叛徒,別跟著我。”
裴簡的可憐和季平舟的是完全不同的。
後者是在演,在裝。
而他,是骨子裡透出來的自卑,從小就是,人在屋簷下這件事一直壓著他,長大了,能為季家做事了,才有了點底氣。
所以拚儘全力幫助季平舟。
用全部的能力來幫助季家坐大。
被季舒這麼說,那可憐和委屈,是藏不住的,每一個眼神,都快要流出眼淚的痛苦,說到底季舒是季家小姐,生來就比許多人高傲,就算跟裴簡結婚了,也不是沒有過隔閡的。
尤其是在今天。
發現了他有其他心思。
那種不屑就更深刻了。
“你別這樣看著我。”
季舒想回房間,裴簡卻堵住了她的路,“......我不是,我就是想自己去問問,不麻煩舟哥。”
“不用跟我說。”
她一直也不不清楚他們之間這點事。
究竟怎麼樣,她也不想去管。
裴簡卻好像真的被觸傷了,“小舒,你別誤會我。”
“我沒有。”
“我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
她應該是知道的,可現在,她也親眼看到了,看到他跟秦止說的那些話,雖然在勸他收手,但言語間卻是溫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