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陸北晃了晃腦袋,發絲裡黏糊糊的,是血,他半坐起來,向喬兒伸出手,“還愣著乾什麼?來扶我。”
將他弄傷是有些愧疚的。
可是他自己靠過來的,喬兒挺直腰板,理直氣壯,“活該!”
斥完。
她轉身就走,那縷栗色的頭發跟著在風裡飄蕩,像是在挑釁。
方陸北在後麵已經站起來。
一聲聲叫著她,“喬兒,喬——”
他撞得頭暈,還喝了酒,根本沒辦法清醒地往前追,喬兒的身影在視線內搖搖晃晃,很快就消失在了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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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包紮好也不能休息。
方陸北接了唐禮的單子,就得為此付出代價,還要自掏腰包補缺給他的那筆收購錢,賀雲醒在電話裡罵了他兩句便作罷,對他的作風,他們都已經熟悉。
聽說他受了傷。
季平舟托了梁銘琛去探視。
剛巧他就在附近,到得很快,見到他時他腦袋貼著紗布,模樣很慘,臉色也難看。
當年他們都是鄭琅案裡的受害者。
梁銘琛因為那件事被迫回家結婚,雖說對方不是真心喜歡的,但也算得上相敬如賓,他也沒遭受到牢獄之災,算是三個人裡獨善其身出來的了。
方陸北卻因此失去了摯愛,導致這麼多年沒個歸宿,現在見到人了,還被傷成這樣。
這事梁銘琛有愧疚。
他在一旁抽著煙,麵上是煩躁,“實在不行我幫你去跟她說。”
“你說什麼?彆去煩她。”
“這就護上了?”
他對感情的事是極為不屑的。
看到方陸北這樣,隻有唏噓,“人前腳還把你傷了,現在說不定回家跟丈夫卿卿我我了,這你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