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兒一開口,卻拋出了炸彈信息,“因為殺人了,夠嗎?”
溫暖的風變了質,很難聞地停留在鼻尖上。
她那樣空洞的眼神讓方陸北覺得著急,“你在說什麼?彆開這種玩笑。”
“沒開玩笑。”
“殺人了不會隻是被遣送回國。”
“正當防衛。”
一字一句,有條有理。
讓方陸北胸口橫著一把刀,每次呼吸重了,心口就會疼一下,他分明在喬兒眼底看到了傷痛的痕跡,卻又轉瞬即逝,像錯覺。
“為什麼不能回車隊?”
他是喬兒遇見最狠毒的人。
明知她有傷,還硬要她把結痂的傷疤撕開,讓他看看那傷口的形狀,是怎麼形成的,為什麼形成。
她咬著牙,忍著疼,“因為那個人是車隊的。”
“為什麼不回這裡的車隊?”
“不想牽連他們,他們都是我的恩人,回去了,整個隊都會被抵製。”
這樣的情況下,她仍然要替其他人考慮,那些不計回報幫助她的人,她都記在心裡,哪怕自己吃再多的苦,也不想他們因此獲罪。
她就那麼坐著,心裡卻好像已經崩塌。
方陸北不知道該不該問,他隱約猜到了什麼,猜到了喬兒那段心酸淚,實在難堪,所以她不願意說。
“好了。”他伸出手要抱她,“不問了。”
喬兒側身躲開,“還是一次問完吧,免得你下次又心血來潮把我叫醒來往我的傷口上撒鹽,這是你的樂趣吧?”
“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也像他們一樣,彆人嚼了兩句舌根子就這個時間來質問我?”
她睜大了眼睛,瞳孔卻像玻璃球一樣脆弱,眸中沁淚,也像血,“你想知道什麼?知道我在那邊做了什麼壞事和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