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又有賀雲醒的監視,怎麼說也不能讓她沒麵子,方陸北坐立難安,卻又隻能那麼坐著,越歡側過臉,將下巴架在他肩膀上,對著耳朵,跟他說著悄悄話,“你說再這樣下去,他們會怎麼想我們?”
“我怕什麼?”
他是男人,說到底不吃虧。
越歡還是笑著,神態迷離,似醉非醉,“跟我喝了交杯酒,我就走。”
長痛不如短痛。
方陸北並沒想那麼多。
對他來說,這種事根本無關痛癢,他拿起酒杯,“那快喝吧。”
終於得逞,越歡也來了勁。
她站起來,醉意仿佛也沒了,酒杯裡的顏色成了另一種象征,是猩紅色的,刺眼,奪目,像血,像一切欲念的開端。
那些起哄聲炸響,方陸北能聽到耳朵裡的轟鳴聲,他那杯酒不多,一口就能喝下,隻不過在那些人的注視和越歡近在咫尺的目光下,酒的澀苦忽然被百倍放大了。
他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那些東西讓他幾乎作嘔。
胳膊是圈在一起的,姿態很親密,方陸北隻看了一眼,看完後立刻挪開視線,仰頭將那一杯都給喝了下去。
很辣,很苦,滑過喉嚨是澀的。
他們喝完,餘在耳畔的就不止是起哄聲了。
還有掌聲。
越歡似乎很滿意這個生日,放下酒杯,忽然抱著他說,“喝了交杯酒可就是夫妻了。”
他不想作聲,不知哪裡來的傷感。
在外麵忽然砸下的雨裡,方陸北又喝了兩杯,喝到醉,被助理扶上車,醉到神誌不清的時候其實早就忘記了越歡的樣子,心裡想的隻有喬兒。
還在車上,他就給她打了電話。
可是她沒接。
跟越雲聊天那會兒喬兒說她在看電影,現在大概看完了,也有可能看著看著睡著了,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她沒接,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