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塗指甲油吧?”
他低著頭,發根還有些濕漉。
被照耀著,多少泛著點若隱若現的光澤,喬兒從他的額頭往下看,看到了眼角,又看到了鼻梁,一晃眼,他已經從初遇那一年變成現在三十幾歲的人了。
可好像,模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還是那樣的神韻,時不時露出一點狂妄和輕蔑,也不知對著誰。
遇見那一年,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他在醫院守著的那幾個晚上,他似乎不需要睡眠,可以一直坐到天亮,跟一些可有可無的女人打情罵俏都覺得有意思。
那時候喬兒經常睡醒了偷偷看他。
看他被手機屏光照耀著的麵容,是好看的,有一些涼薄的好看,是骨子裡生出來的涼薄冷情。
不像她看到跟禾箏在一起的季平舟那樣,那完全是裝出來的冷漠,眼底,麵容,季平舟還是溫暖的。
方陸北有著多情的冷淡。
是吸引人的,也是拒人千裡的。
能走到現在這一步,也是喬兒沒想到的。
方陸北修剪的認真,還會把她的指甲一個個收集起來,攏在掌心,不會亂丟,剪好一隻手了,又問:“這位客人要修方型的還是圓型的,還是方圓型的?”
很熟練的口吻。
喬兒沒回答,隻是反問,“你經常給彆人剪指甲?”
聞聲。
方陸北不可思議地抬起頭。
順手就彈了喬兒一個腦瓜崩,“說什麼呢,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
“那還這麼熟練,知道方圓?”
“陪彆人去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