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步,越歡怎麼也沒想到方陸北會用這一招來威脅她。
她忍著淚水沒掉下來。
方陸北一秒鐘都不想跟她多迂回,“你再按一下門鈴,我今天就把你的手剁下來,我不怕越家,誰讓我不好過了,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摔上門。
那樣重的力氣,讓牆壁都在抖動。
越歡也恨著。
恨到想要把喬兒的心挖出來分吃了,淚水橫流下來,她抬手一抹,又瀟瀟灑灑地轉身離開。
方陸北在樓下沉靜許久才回去。
他怕極了喬兒的責怪,更怕她不責怪,等她真的不痛不癢不在乎他跟哪個女人有什麼的時候,那才是他們真正的分裂時刻。
連孩子都無法彌補。
房內沒關燈,維持著原樣。
那隻抱枕還在地上,方陸北拍了拍,沒往床上扔,反而放在了椅子上。
他很清楚。
要是放在床上,喬兒就會借題發揮,說臟了的東西,不要撿回來。
臟了的那個究竟是枕頭還是他。
就不可知了。
畫布上有投影儀的影像,喬兒靠著枕頭,半坐著在看,好似剛才的爭吵和撕破臉都是幻象,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她半句不會再問。
隻要樓下的門鈴聲不在了就好。
方陸北連掀開被角躺到她身邊的舉動都顯得過分小心,不敢弄出什麼大動靜,更不敢打擾她專心看電影。
手上那杯泡好的燕麥也不知道該不該遞過去。
就那麼捧著,尷尬到頭發絲都不舒服。
喬兒蜷起腿,坐起來了一些,微微側傾過腦袋,便伸了手過去。
投影儀上的明亮像碎裂的光,一顆一束,傾灑在房間的每個無人角落,暖氣在剛好的程度,門關上了,這裡麵沒有別人,也沒有那些痛苦和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