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陸北手心有濕意,甚至不敢去看喬兒的表情,是難過的、傷心的、失意的、亦或者毫無波瀾。
什麼樣的,他都不願意接受。
喬兒掛了電話,寂滅的鈴聲讓他們一同放下心來,電話也進了黑名單,息屏的手機讓方陸北後悔,他早該這麼做的。
而不是聽到越歡的哭聲就猶豫。
那對喬兒來說,根本是二重傷害。
好像做完這些就是把越歡這個人從他的生活裡剔除了,方陸北終於能笑出來一點,“今天玩得不高興?那我們下一次再去別的地方玩。”
“你能有時間嗎?”
時間是有的,隻不過心思分散了。
方陸北自認是不該接那通電話的,被纏住手腳也不能怪別人,“有時間,你想什麼時候出來玩,我都有時間。”
這話幾分真幾分假。
喬兒沒細想,想得太深,給自己添堵。
車停在樓下,熄了火,方陸北解開安全帶去看喬兒,她那樣安靜地坐著,好像沒了精神,人看著很疲憊。
“喬兒,咱們到了。”
她眨眨眼,依舊垂著眸光,“你先進去吧,我想坐一會兒。”
“咯噔”一聲。
方陸北感到有什麼東西在坍塌。
是有聲音,有形狀的,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怎麼了?外麵冷,有什麼事進去說好不好?”
“你進去。”
不過是一通電話,在別人看來,實在是小題大做。
可喬兒是真真切切地受了傷,就算事後用關機這種方法彌補,都不夠。
方陸北不敢多說話,隻能認錯。
在喬兒麵前,他犯錯成了習慣,認錯也是,握住喬兒手的時候都哆哆嗦嗦沒有出息,“咱們一起進去好不好?”
他睫毛忽閃著。
那張臉不似幾年前那麼熠熠生輝了,蒙了塵,真正讓喬兒心痛起來的是他求饒時恨不得跪地的虔誠,這種情況下,隻能她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