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敲響門鈴。
阿姨來開的門,看到陌生的臉龐,自然有了些警惕,“你找誰?”
“方陸北在嗎?”
“在。”
“我找他。”
越雲說得冠冕堂皇,腰板挺直了,臉上沒有一點異樣,將阿姨也給騙了過去,“你是方先生的朋友?要等等,我去叫他。”
越雲點頭,一切都完成的井然有序。
實則她在這裡的時間越久,喬兒在外麵遊離的就會越漫長,她要做的,就是摧毀喬兒樂觀的心態。
等了幾分鐘。
阿姨才將方陸北叫下來。
想到了會是越雲。
但真正看到了,還是控製不住蹙起眉頭,接踵而來的,便是一股火躥到腦門,還有慌張,害怕喬兒此時送完景芙回來,看到越雲在這裡。
“你來乾什麼,我沒工夫跟你廢話,快滾。”
越雲這次來是送好消息的,“我就是來告訴你,越歡讓步了,她答應替你保密喬兒的那些臟事,隻要你肯退婚,不用我替,怎麼樣,開心了吧?”
也許是開心的。
但看到她,方陸北又煩悶了。
“這種事,我叔叔會來告訴我,用不著你。”
越雲進去了。
喬兒就不能再進去,她還沒有景芙那樣的勇氣,能直麵一切再去拆穿,也承受不了後果,隻能繞過那裡,到附近走走。
到了夏夜,風是熱的。
細密的蚊子團成團,四處飛揚,尋找獵物。
走了沒多久,喬兒手上就被咬了兩三個蚊子包,用手去抓是會上癮的,抓著抓著就要抓破皮,她無助極了,皮膚又癢又痛,恍惚走了很遠,抬起頭看,才發覺晚霞沒了,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世界淪為一隻燥熱的火球,她被困在裡麵走不出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沒有人能救她。
前方的路在哪兒,回家的路又在哪兒。
她一概不知。
走到儘頭了嗎?
她自問。
應該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