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個月,他固定走一條路,固定一個時間,那個人也會固定跟著他,像是怕他摔倒,又怕他撞到人惹上麻煩。
他知道是誰,但不敢打草驚蛇。
生怕哪天回頭問了,她就走了,再也不來了。
狗糧如數進了小黃的肚子,它吃得很香,咀嚼的聲音成了這裡唯一的動靜,月寶歪頭看向爸爸,那雙沒什麼情緒的眼睛竟然沾染上了濕潤,她大驚失色,“爸爸,你怎麼傷心啦?”
“沒有。”方陸北再眨眼,眼淚便被收了回去,魔怔般的問起月寶,“月寶還跟她說什麼了?”
月寶抓了抓臉,很苦惱,“阿姨問我叫什麼名字,我說我小名叫小月亮,姐姐叫小櫻花,爸爸叫方陸北,姑姑叫方禾箏,奶奶去世了,沒有媽媽,問她願不願意給我當媽媽。”
“還有呢?”
“她問我大名。”
“我說我大名不好聽,不喜歡,叫方尋。”
小孩的記憶混亂,存儲更多的是零食和玩具,想了好久才想起來,“然後阿姨就像爸爸剛才一樣,很傷心的樣子,就把我嚇到了,她是不是覺得我的名字太難聽啦?”
這個名字是方陸北取的。
沒有那麼好聽,卻是他所有的期盼。
他想,喬兒也跟他一樣,能明白他的意思。
蹲累了,月寶又坐在地上,拿出了小孩子型的惆悵,雙手拖著腮,絮絮叨叨,“這可怎麼辦,我要不要改一個名字呢?”
這話第二天就問到了喬兒耳邊。
她慣例在後跟著方陸北,看到他回家,在家等他的小姑娘又跑出來,塞糖果給她,抓著她的手,天真爛漫,卻又煩惱地問她,“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歡寶寶的名字才不給我當媽媽的?”
看了眼在前麵拄著盲棍牽著導盲犬的方陸北。
確認他什麼都不知道。
喬兒才搖頭,摸摸自己女兒的臉蛋,“不是,你的名字很好聽。”
這下小月寶更苦惱了,“那你上次為什麼哭鼻子?”
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