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進了宮門,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是整潔。
偏角處還有一棵茂盛的古槐,臨牆立著幾杆修竹,窗下種著一蓬蓬開得絢爛的薔薇。
殿內,卻是非常空曠,除了必備的桌椅,竟再無其餘陳設。
青霜徑直引著淺墨來到夏侯楚煜的臥房。
淺墨看著臥房內那張線條簡潔的大床,擰眉問道:“青霜,我能不能去書房看看?”
青霜正忙著吩咐宮婢準備浴桶熱水,此時轉過頭來,一臉驚異,“王妃娘娘,這裡就是王爺的書房啊。”
“啊?這裡不是臥房嗎?”淺墨驚訝地問道。
“是啊,既是臥房,也是書房。”青霜吩咐完,走了過來,“王妃娘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吧,王爺一會就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回來?不是處理國事嗎?少說也要明天吧?”淺墨手指倏地握緊,漫不經心地說道。
同時她在心裡祈禱,狗男人千萬彆回來!
淺墨一邊祈禱,一邊四處打量。
這裡也太簡陋了吧,除了一張大床,一牆的書,一張桌子幾隻方凳,竟再沒有其餘東西了。
“那,這還有沒有空的房間?”一想到今夜要和夏侯楚煜一起睡在那張床上,淺墨心中就是一陣惡寒。
不!她不要!
堅決不要!
“有啊,王妃娘娘,您問這個乾什麼?”青
霜奇怪地看了淺墨一眼,隨即便了然的賊笑起來,“王妃娘娘,您是不是在擔心晚上侍寢的事啊?”
淺墨嘴角抽了抽,腦門上頓時沉下幾道黑線,這個小丫鬟也太口沒遮攔了吧。
“青霜,你再在這裡胡說,小心白露聽見用剪子絞了你舌頭!”這時,一道冷然的斥責聲響起。
淺墨看去,見一個著藍衣的嬌俏女子走了進來。
夏侯楚煜這四個婢女都是用顏色做名字,那這個想必便是藍畫了。
青霜聞言吐了吐舌頭,拉著藍畫的手撒嬌,“好姐姐,你千萬彆跟白露說啊,要不我又要被罰了。”
藍畫白了青霜一眼,轉過頭審視地看了看淺墨,眉心緊攏,眼中帶了絲不善,語氣更是冰冷,“請王妃娘娘隨奴婢去沐浴更衣。”
淺墨眉梢一挑,這個藍畫似乎對自己有著一股敵意,好像比起紫琴來還要更甚幾分。
青霜悄悄跟淺墨說道:“藍畫就是這性子,冷冰冰的,不是真的對王妃無禮!”
淺墨隻是笑笑,是不是真的無禮,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淺墨沉在浴桶中,任溫熱的水將自己包裹住,青霜一邊往水裡撒著花瓣,一邊好奇地研究起淺墨那獨特的內衣。
“王妃娘娘,這個是什麼啊?是戴在頭上的嗎?”青霜往自己腦門上比了比,好奇地問。
“那是肚兜。”淺墨噗嗤一笑,她沉在水裡,用水麵上的花瓣遮著自己的身體。
她還是不習慣被人伺候。
可是方才趕了青霜幾次,都趕不走她,也隻得任她待在這裡了。
“肚兜?有這樣的肚兜嗎?”青霜漂亮的小臉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
“我改的。”
“可是這要怎麼穿啊?”青霜依然問個不停。
真不知道夏侯楚煜那樣寡言少語的主子,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丫鬟,她平常一定沒少受斥責。
而且淺墨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其他幾婢看到她都是不冷不熱疏遠的很,怎麼青霜卻和她那麼親近。
“青霜,你為什麼不討厭我?”淺墨從水裡浮了上來,抬手抹去臉上的水珠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