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菜刀是她昨天才磨過的,十分鋒利,斬龍骨一刀能斷,刀鋒寒氣森然。
老婦方才還要生要死,這會兒看了地上的菜刀,嚇得嘴唇都哆嗦了起來,眼睛閃爍地看向蘇複,可蘇複被落蠻攔住,過不來幫她。
“你倒是死啊!”落蠻厲喝一聲,把她嚇得又一個哆嗦。
“夠了!”雲王妃怒道,“蘇洛蠻,你害了人家的孫兒,如今還要害死她,是不是太過分了?做錯了事,承認了錯誤改過來就好,嘯兒也原諒了你,你這般豈不是欺人太甚?”
“誰欺人太甚?”落蠻辦事素來不喜囉嗦,所以,見那老婦不敢自儘心裡頭的猜測便落定了,一把拉過老婦的手拖到肅親王妃的麵前,撐著她的後腦勺道:“看清楚,你如果是馬夫的祖母,你要報仇就找她,淩雲閣一事是她和宇文寒一手安排的,彆看她端的一副貴夫人的模樣,其實一肚子的雞鳴狗盜。”
肅王妃眸色不抬,穩妥泰山,淡淡地道:“你硬是要這樣說,我也沒法子,罷了,本就不是我要追究你。”
雲王妃見落蠻越發過分,而肅王妃又一步步地退,不禁怒火中燒,“不是誰要追究的問題,犯錯就得認錯,是這麼個道理,她強詞奪理,目中無人,仗的是誰的勢?當日的袁氏還懂得羞恥之心,在淩雲閣的事情之後就畏罪自儘了,她若懂得禮義廉恥,也該自儘才是。”
落蠻眸子幽寒地盯著雲王妃,“枉你出身大家貴族,竟也是人雲亦雲之輩,我婆母當日在淩雲閣裡是受辱而死的,不是自儘而死,她沒有勾馬夫,和我一樣都是被人陷害,至於是誰陷害,我相信那人有報應。”
落蠻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肅王妃,肅王妃麵容淡漠,沒有絲毫的變色。
雲王妃拍了桌子怒道:“你竟敢侮辱本妃?袁氏是否偷人,早有定論,何須你為她辯白?還不如擔心你自己,既落了汙名又害了彆人的性命,才會有報應。”
“定論個球!”落蠻氣得破口大罵,“是腦子有坑的人才會相信我婆母當日厭棄自己俊美的夫婿,而與那醜陋馬夫行苟且之事,枉你們自詡見多識廣,怎不知基本道理?任何人做任何事,總有動機,我婆母動機是什麼?貪圖那馬夫俊美還是有錢有勢?我婆母當年賢惠名聲在外,連聖上都以彤管有煒,說懌女美來讚譽她,她會是那種膚淺粗鄙的女人?我就問問你們,會否舍棄自家夫婿而與醜陋馬夫勾搭?雲王妃你會嗎?這幾位夫人你們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