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然而,宇文嘯這一次卻用同樣嚴肅的神情看著他,“第一,道歉不可能,褚家在肅王府命令侍衛仗劍阻攔世子妃,是為不敬,兒子出手傷他們,是維護肅王府的尊嚴。第二,預防之術是聖上下令推行,責任不在她,便真責任在她,褚家也不能親自來拿人,要追究也得聖上下旨或者京兆府出公文請她去問話了解協助調查,不是隨隨便便抓她回去問話,父王,如果她真去了,肅王府顏麵何存?您的顏麵何存?”
肅親王被兒子近乎冷厲的眸光盯得後背直發冷,臉上卻又直發熱,惱羞成怒地駁斥,“什麼顏麵不顏麵?褚家是真死了人,我們何不體諒一下,退一步息事寧人呢?”
落蠻聽這番窩囊的話,實在是氣得要緊,不禁怒聲道:“我實在不明白了,我們肅王府為什麼就非得這麼窩囊?被人踩到腦殼尖了還得自尋台階說什麼息事寧人,憑什麼啊?他褚家就都是三頭六臂又如何?舍得拚這顆腦袋就總能與他磕個魚死網破,他若因這預防之術與我為難,我也不怕他,但要我登門去找虐,把我當傻子看待,休想!”
落蠻說完,甩臉子抱著雪狼就走人。
肅親王麵容不善,冷冷地道:“哪裡有半分當家主母的樣子?還說讓她去管治東宮,以她的性子遲早得為東宮惹出麻煩來。”
宇文嘯淡淡地道:“或許會,但至少有她在,東宮裡任何人都不必彎腰做人。”
肅親王聽得這話,怔了半響,臉色又赤紅了起來,惱羞道:“你這是連為父都看不起了?你可知道便連你皇祖父都得忌著褚家三分?”
宇文嘯眉目裡含著淡淡的失望,“沒這個意思,隻是覺得父王不至於這般,褚家或許很可怕,但可怕之人總會挑軟柿子捏,您越是退縮,他便越是看準您的弱點,知否為何裕親王能迅速崛起?就因為他性子夠強硬,舍得拚這條命,褚尚書令是他的嶽父,但也是您的嶽父,厚此薄彼,未必無因。至於皇祖父對褚家或許是忌三四分,但那是為了平衡朝局,最終是要蓄勢待發的,您若一味退縮,最終這京城將沒肅王府的立足之地。”
肅親王沒說話,怔怔了半響,又看了宇文嘯一眼,便站起來背著手走了。
他走出去的時候,背影竟有些傴僂,腳步緩慢虛浮,仿佛是受了打擊一般。
一直走出去到了外頭,也不曾回頭再叫宇文嘯勸服落蠻去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