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蠻瞪眼,“你還有沒有原則了?”
蘇洛清執袖磨墨,“聖上讓你道歉,自有聖上的用意,不可逆旨而為。”
落蠻也沒原則,道歉肯定是要道歉的,方才不過是過過嘴癮,她發現當一個人窩囊的時候,特彆喜歡打嘴炮,謹記這點,若以後聽到有人一直打嘴炮,那這個人就一定是無用窩囊的。
落蠻說,蘇洛清執筆,沒多少字,反正聖旨既然下來了,她隻要寫上道歉兩個字,那褚桓也必須得和解,他眼下必須要遵旨,這個節骨眼上再沒度量再抗旨不遵,那是自尋煩惱。
寫好之後,由臧大人帶著一道前往褚府。
在大牢裡頭蹲了三天,身上的氣味是有些難以描述的,臨行之前,蘇洛清幫她梳了一下頭發,倒是不至於太狼狽。
路上的時候,臧大人策馬走在前頭,特意停頓下來掀開簾子,意味深長地道:“世子妃,做人能屈能伸,為了化解恩怨,若褚家其他人有難聽的話,你也先忍著,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落蠻自知家窮,與褚家無法抗衡,今日勢必是要忍氣吞聲的,但終有一天,這口惡氣會儘數發泄出來,遂應道,“知道了。”
本以為是自己一人獨自麵對這場刁難,殊不知到了褚府門口,卻見宇文嘯策馬而至,一身的風塵仆仆,發鬢微亂,卻難掩其龍潛鳳采,眉目疏朗間,可見半分疲憊之色,想來是一路奔波而來,倒不知道是去了哪裡。
落蠻本是惱怒他食言,雖然原先也不期待他來牢裡陪伴,可他這樣說了,卻又不來,總覺得拿她當猴兒逗弄。
如今見他在門口等著,看著是要與她一道進去道歉,大牢恩怨暫且便放一邊去,容後計較。
宇文嘯落馬,上前來要牽她下來,她已經作勢要跳,忽然見他伸出手來,忙就收勢,可身子已經前傾,腳下緩滯的結果是整個人紮入他懷中,宇文嘯便乾脆地順勢一抱,抱著她從馬車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