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側頭,卻見落蠻從宇文嘯的懷中掙紮起來,她的手就那樣相隔了兩三人,握住了他。
所有的人,仿若不在,在那樣柔和的眸光注視之下,他的心頭仿佛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擊中,又酸又痛,方才就在想,他多希望像極兒哥哥那樣,靠在她的身邊,哪怕一次也好。
落蠻半醉,卻也一直留意著這些少年,如今這些孩子,每一個人都以他們獨特與眾不同的性子走進了她的心。
落蠻望著他,眼底飽含寵愛,輕聲道:“小五,你若願意,摘星樓永遠是你的家,我們永遠是你的親人。”
落蠻喝了些酒,酒精會讓人的心腸特彆的柔軟,若是往日,未必說得出這麼煽情的一句話來。
但她不知的是,這話擊中了褚大靈魂深處,他特彆想大哭一場,就為他的死而複生,就為他還有一個地方可以落腳,就為他在棺材裡頭聽到的那些假慈悲的哭聲,就為他看到父親眼底的冷毒和母親眼裡的懦弱與計較,但最終全部都不是,他想大哭,隻為她眼底不曾掩飾的寵愛,和這摘星樓裡一視同仁的平等。
多數人都喝醉了,連秋蟬和姨娘們都喝得上頭了,宇文嘯也喝了一些,但是他總是保持清醒,他永遠是最清醒的那個人,盯著落蠻那浮紅的臉瞧了好一會兒,眼底火焰竄起壓下。
他站了起來,叮囑了秋蟬看著落蠻,不許她再喝。
虎爺背上馱著兩少年,他抱著小六,一道送回了聽雨軒便回了摘星樓,摘星樓裡有一個在大牢裡頭蹲了三天的人,要洗澡的,他得回去就看看,可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小六迷迷糊糊,被撂在了床上,常棄過來伺候,他拉著常棄的手,咕咕咕地笑了起來,常棄看著這詭異的笑容,都嚇傻了,“公子,公子?”